善惡

人性非常複雜，可以好到不行，也可壞到不行，
同一個人也可有善惡二面極大的差距，
人性的本質究竟如何呢？
中國的思想家們，早在春秋戰國時代，就討論起人性本質是善還是惡的問題了。
告子說人性無所謂善與不善，好像水一樣，決之東則東流，決之西則西流。
這種人性流水論，孟子大不以為然，爭辯說，
人天生具有惻隱之心﹑羞惡之心﹑辭讓之心﹑是非之心，人若沒有這些本質，就「非人也」，不算是人。
荀子卻說「人性本惡，其善者偽也」。
韓非子拜他為師，認為人都是自私的傢伙，連堯﹑舜都是發覺帝位於己無利，才會禪讓。
這樣會讓壞人可振振有詞，豈不過分嗎？揚雄說人性是善惡混的。
經先秦諸子熱烈討論，人性論的各種觀點都呈現過，應該沒什麼好再談的了。
可是漢代王充把諸子的各種說法又評論一番，自己主張人性有善有惡。
唐代韓愈還提出性三品說，宋代張衡渠﹑二程﹑朱熹，明代王陽明﹑顧憲成﹑黃宗羲，
歷代這些大儒都對人性有興趣，繼續加入討論，一直到清代﹑現代，還有學者議論不休。

為什麼中國第一流的腦袋們，會為人性善惡這樣一個問題，討論了2000年？而且還沒定論。
他們並不是無聊，因為搞清楚人性究竟如何，可說是各種人文科學很基本的一個大問題。
如果人性本質是善的，政治﹑司法﹑教育各方面的設計，就應採比較寬鬆的原則，
讓人盡量發揮本性﹑本能﹔
如果是惡的，則要多所限制，而著重防堵﹑制衡﹑修理﹑管教。
可惜思想家們始終搞不定人性論，人類的各種問題也始終搞不定。
宗教當然更關心善惡問題，各種宗教都有各自深入的剖析，和豐富的說法，發揮勸人為善的社會功能。
佛教說人都有佛性，道教崇尚真人，都是看到人裡面的善，認為那是人的真性﹑自性，人的本質是好的。
至於惡，是人性被矇蔽了，失真了，所以要藉修行，戒除慾念，找回人本來的樣子。
思想家﹑宗教家基本上都是從觀察並分析人類的行為表現著手，建構其人性論。
但是對於人性中為什麼會有善有惡，並沒有提出禁得起追究、令人滿意的答案。

聖經對於人性的善惡，並沒有很多論述，卻有開門見山的敘述。
聖經一開始，就先講創世的故事，在那關於世界來源的簡短敘述中，不論人信不信，
它畢竟是一語道出了人性善與惡的根源。
創世紀看起來像是一個神話故事，在西方理性主義興起和科學主義興盛的年代，
它的確曾經被嚴厲質疑，遭受翻來覆去的批判。
隨著考古的發現，和包括基因生物等科學的更加進展，創世紀超越時空的正確性，
常令研究者驚歎「莫非真是上帝的啟示！」｣
本文只看人性論，創世紀說上帝造人的時候，是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。
這句話我本來耳熟能詳，不太在意，後來看到世界各民族﹑各宗教許多關於人類起源的各種神話，
但只有聖經是這樣說，才發覺這一句話之偉大，若非上帝啟示，沒有人會這樣說，連想都想不到。
希臘神話，中國封神榜，都發揮了極高的想像力，也只會用人的形象造神，造出許多荒唐可笑的神。

上帝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，有非常豐富的含意，人類原來是應該像上帝一樣的啊！
在道德方面，上帝是慈愛的﹑聖潔的﹑公義的﹑至善的，人也應該是慈愛的﹑聖潔的﹑公義的﹑至善的。
這是人性善的根源。人之初，要上溯到亞當被造時的初，才真是性本善。
在能力方面，上帝是智慧的﹑創造的﹑有能的﹑自由的﹑永恆的，
人也應該是智慧的﹑創造的﹑有能的﹑自由的﹑永恆的。
這些則是人有良知良能，有無窮潛力的根源。
現在有一些很昂貴的潛能開發課程，甚至有些其他宗教的｢大師｣，
也是根據這句話來建構﹑設計他的教材及理論體系。
那麼，人為什麼又會變成那麼壞呢？從聖經可清楚看到是因為亞當﹑夏娃吃了禁果。
吃一個水果有那麼嚴重嗎？看來是小事，意義很重大。
那是違背上帝的命令，挑戰至高者的主權，破壞宇宙的秩序，表示自己可以不遵守天道﹑法則。
人有尊貴和自由，畢竟那是上帝賜的，不論地位多高，總是定位在上帝之下。
自由逾越了定位的界線，飛機降落不聽塔台的指令，即使是很小的叛逆、脫序，都會導致嚴重的混亂和災難。
有些人，包括有些很有深度的學者說：
「既然上帝是全能﹑至善的，怎麼會創造出一個充滿罪惡﹑並不完美的世界？」
這是合理的質疑，因為我們常處在完美中，習於視完美為當然。
我們活在一個已經建構好的世界中，所以很容易忽略建構之不易。
每一件東西製作起來都不容易，一件精美的藝術品﹑一部複雜的機器，固然製作不易，
一張簡單的桌椅﹑一個粗糙的瓷杯，也要花很多功夫才做得出來。
但要破壞、摔碎，就太容易了。
生物更是複雜，科學進步到今天，頂多只會一點複製，就覺得很了不起了。
一個細胞裡面有幾萬個基因，其中一個有一點問題，那個可憐的小生命，就會有大麻煩。
我們的身體，比任何藝術品精美千萬倍，裡面任何一點小地方，有一點小差錯，
稀有元素少一點多一點，都會是整個人體的大問題。但除非生病，平時誰覺得人體維持著健康有多麼不容易！
人既不願意完全遵行天道，罪惡就會從缺失的破口侵入，把自己搞亂，把世界搞亂，當然就不完美了。
聖經說：「世人都犯了罪，虧缺了神的榮耀。」是啊！我們這副德行，那裡像上帝呢？
人類恣意而行，會惡到什麼程度呢？聖經說得很透澈：「人心比萬物都詭詐，壞到極處，誰能視透呢？」
「沒有義人，連一個也沒有。」很多人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，認為世上好人還是很多，自己也不算壞啊！
這一方面是標準尺度的問題，一方面是沒有認識到每個人都受到很多制約的問題，
一但完全沒有制約，人的道德極靠不住。
而在某種情境，如前述英國軍官在日本集中營時，往往會有很不堪的表現。
所幸我們有限，不敢也不能太惡。所以人人都需要救贖。

西方會產生民主政治，即源於西人根據聖經對人性惡的透徹陳述，經過歷史驗證，
知道絕對權力會導致絕對腐化，乃有三權分立的政治設計，以制度制衡，建立不依人治而依法治的民主政治。
中國思想家們絞盡腦汁不得其解的人性善惡根源問題，

沒想到在聖經創世故事的簡單敘述中，交代得清清楚楚。
人類文明發展，不斷印證聖經是真理，人性論不過是一端。
人生許多問題，人類許多問題，沒讀過聖經，或不信聖經的人，當然只能在聖經之外找答案，
世界文化史﹑政治史滿載著人類這樣努力的記錄。
東方哲人找了幾千年，西方許多人現在還在找。他們的努力值得尊敬，我們也不完全否定其價值。
但凡是願意打開心門，接受真理之光指引的個人或國家，就可不必再繞圈子，而蒙受大福。